Tuesday, June 7, 2011

邮轮的初次体验with Zaandam @Alaska-海上漂的日子


海上漂的日子-Day 1, College Fjord

第一天的航行:学院峡湾

学院峡湾有5个潮汐冰川,5个大的谷冰川,还有很多小的冰川。各冰川以东海岸各大学命名,所以叫学院峡湾。






昨天晚上看好Explorer上写Scenic Cruising是6点到9点,信誓旦旦地一定要5点半起床,结果到甲板上已经7点多,一半都过去了。





1964年阿拉斯加9.2级大地震,震中就是在学院峡湾。






海上漂的日子-Day 2, Glacier Bay National Park

Glacier Bay National Park 冰川湾国家公园

冰川湾国家公园是此航线的重头戏,可以说是七天里最精华的一天,也是选择这家公司这条航线最主要的原因。高潮应该出现在结尾以前,倒数第二天到这里,感觉上会比第二天好。这是另一个北上比南下好的原因。





今天的Scenic Cruising要9点才开始,可以先去丽都笃定地吃早饭。外面半透明质地的景色看着清爽干净。今天风和日丽,船速很慢,基本上没有风,室外温度一点也不低。躺椅上放好御寒的毛毯,服务生已经开始端着保暖杯为在甲板上观景的乘客送上热巧克力。拜托,夸张了点吧,哪里有这么冷?








冰川湾本来不存在,是一次冰川快速后退时形成的,为后来的游客打开了一条65英里的通道。

















Zaandam在冰川湾里慢慢地滑行,大家都耐心地等待着今天的主角登场。10点后甲板上有荷兰豆子汤供应;12点开始国家公园的护林员为大家作实况讲解。








主角登场了,Grand Pacific Glacier,大太平洋冰川。




大太平冰川从这里开始,绵延地往后伸展40公里。冰川湾本来在大太平洋冰川下面,原来是一块4000英尺厚,20英里宽的巨大冰块。过去的200年间,大太平洋冰川不断后退,形成了现在65英里长的冰川湾。








有过几次冰裂。







悄悄说一句,2个月前刚看过阿根廷的莫雷诺冰川。相比之下,大太平洋让人印象深刻的程度差远了。






邮轮请来几位公园的护林员为大家介绍冰川湾的各方面情况。我去的那场是一位有四分之一Tlingit原住民血统的女士讲的,那四分之一是她的外婆。她的祖先,为了逃避因为大太平洋冰川迅速成长而带来的灾难,划着独木舟逃离家园。但是他们一直惦念着那里,等了150年,眼看着冰川渐渐后退。终于有一天,他们嘿嘿吼吼地唱着祖先留下的歌谣,划着小木船,沿着冰川湾一路回家了。但是到了那里,却悲伤地哭了,因为地貌生态已经完全改变,只有冰和雪,已经完全不适合人类居住了。只得再次悲伤地离开。

美国对本土的印地安人和阿拉斯加的土著,政策并不一样。印地安人拥有他们的保留地,而阿拉斯加的土著则是被完全同化。护林员的妈妈6岁就被送到华盛顿州读书,一直到18岁回来,后来又离开阿拉斯加到本土定居。她说妈妈一直不肯谈那段经历,最后到弥留之际,她才问起从华盛顿州读完书回来的时候,还记得以前在部落里的事吗?她妈妈的回答是,“我以前一直不愿意谈这段往事的原因是因为,我对6岁以前阿拉斯加的唯一记忆就是我失去的记忆。” (The only memory I had about it, is the loss of the memory. 指她完全记不得什么了。)讲到这里她眼眶潮湿。是为了遗失的家园和传统吗?值得欣慰的是,今天的她,作为一名国家公园的护林员,每天都守护和欣赏着祖先曾经生活的家园,并把她的美丽和历史介绍给一批批来来往往的游客。







下午3点,当船尾泳池正对冰川的时候,Cruise Director带领大家跳入冰水泳池。跳的人都能拿到一张北极熊证书。这个实在很作弊,只是倒一桶冰到加热的泳池里,又不是真的往海里跳。何况今天相当得暖和。




不过,不是每次坐船都能拍到船上高官的果照的
要维持帅哥形象很不容易的。我每次去健身房,都看到Michael在那挥汗如雨。











告别了大太平洋冰川,美丽的风景还没有结束。紧接着便是Lamplugh冰川。只是近看脏兮兮的。















当船慢慢驶入Johns Hopkins Inlet时,看到了今天最打动人的一幕。Inlet是冰川湾里入口状的小湾。照片无法表达当时的感觉。这不仅仅是一种对美景的赞叹。终于能和这片洁白如此接近,被冰雪包围,融入她超然的磁场。当时的氛围和光线很奇怪,有种到了天堂的错觉,然后看她慢慢远去,我们也慢慢地回到人间。正好在船头,后悔着有广角镜的单反都背了一天了,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把它放回舱房。大家都静静地感受这一时刻,船长慢慢地调转船头,驶回冰川湾。





以后去的朋友,这段千万不要错过。而且一定要到甲板上观看,最好是船头或船尾有开阔视野的地方。
和大太平洋冰川相比,我更喜欢这个长度只有一半的Johns Hopkins 冰川。终于看到了有童话感和圣洁感的冰川。











护林员今天最后的节目是带着大家到水里找动物。不过运气不好,除了几只海豹,什么也没看见。护林员是位很年轻的姑娘。她说是你们的船太大了,把海洋里的动物都吓跑了。确实,如果是坐小船,看到动物的几率会大很多。




70年代开始,鲸鱼们开始表现出对轮船的敏感,有些年鲸鱼几乎完全从冰川湾消失了。于是国家公园开始限制每天进入冰川湾邮轮和其它船只的数目。经过各利益团体和环境保护组织之间的一番争斗,2003年开始,冰川湾增加了每天允许进入邮轮的数目。但是这个数目每年都要重新审核,并由一个科学委员会监督,以保证邮轮的增加不会破坏冰川湾的生态和里面生活的动物。



今天一直纳闷,船又没停过岸,他们是怎么上来的?终于看到他们怎么下去的了。请看分解示意图。










看到那个伸出去的托架了吧?

一天还没有结束,还有晚上的晚餐,夜宵和歌舞升平。冰川湾国家公园,是整个航程中最喜欢的一天。有位坐过Celebrity西雅图往返线的朋友说,她好像没有去过阿拉斯加的感觉。如果她经历了今天,一定不会这么说的。








海上漂的日子-Day 6,Inside Passage


Inside Passage,北美太平洋内通道



现在快进,穿越时空隧道,跳过Day 3 Haines,Day 4 Juneau,Day 5 Ketchikan,直接进入Day 6 Inside Passage。

Inside Passage内通道是北美太平洋沿岸从阿拉斯加南部到华盛顿州紧靠陆地的海上通道,经过美国阿拉斯加州,加拿大BC省,和美国的华盛顿州。它是阿拉斯加州海上公路的一部分,由阿拉斯加和华盛顿的州立轮渡,以及加拿大的轮渡提供交通服务。由于这里风平浪静,可以避开外海的颠簸,绝大多数的阿拉斯加邮轮都会选择这条通道。离开最后一个停靠港Ketchikan以后,一天两夜,我们的船就在这条通道里行驶,一直到温哥华,此次航行的终点港口。

翻了一下照片,这天居然没有一张风景照,应该是在忙着下船前的准备,比如一直没吃的东西要去尝尝,想买的东西要去买好什么的。这天要填反馈表,room service来提醒了几次,一定对他们非常重要。还有一个告别会和下船准备会,每个船舱要派一名代表参加。还是最后一次买照片的机会。然后到晚上睡觉前行李都要放到门口。








今天发生了一次突发事件,有机会观摩邮轮方如何处理紧急事故。

下午在丽都泳池边有个冰雕表演,我没看完就走了。回来的时候发现有情况。原来一位70多岁的老妇人突然发病,不停咳嗽。旁边有两个人扶着她,但是她人还是在不停地往下瘫。旁边的船员把她放平到地上,PA里说了一串暗号,我只听懂“starburst”,还有叫医生到丽都泳池来。所以“Starburst”应该是有人突发疾病的暗号。两三分钟后医生和担架都来了,但是她已经能自己坐起来,被放到轮椅上推走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Juneau那天发生的事情比较神秘。我们看完冰川回到船上自助餐厅吃晚中饭,坐在靠窗的桌子。先是看到运新鲜海鲜的小船过来卸货,很高兴。突然,很奇怪地来了一台水上飞机,PA里呼叫所有客房服务人员到某甲板紧急集合,然后一串暗号。不对呀,什么事情要所有room service都去集合的?这时,又来了两架水上飞机。是有人生病吗?为什么要3架飞机过来?不过美国一打911紧急求救电话,哪怕只是有人生病,也会发神经地警车救护车消防车一起来。要么出动3架飞机是邮轮的水上对应版?后来我从房间出来,门开到一半的时候,正好有一个荷兰官员和一个印尼船员走过去,在说“他们马上打电话了?大家都处理得很好?”,然后看到我出来就马上不说了。嗯,一定有保密纪律的。第二天上岸游团里的一位女士说,昨天有人死在船舱里了,没有说细节。回来查了一下新闻,没有媒体报导,永远是个谜了。不过相信这么有经验的公司,对这种情况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今天的那个船舱代表大会,实际上不去也可以,因为完了以后电视里会循环播出。但是还是很高兴去了。

和往常一样,是Michael唱主角,旁边的荷兰官员们只是拍拍手装装样子,语言优势啊。先是评出了船上10大搞笑问题,如“你们的船员每天上班是怎么通勤的”,“挂出来的照片,我怎么知道哪张是我自己的”,“电梯里标明星期几的地毯,是每天自动变字的吗”。然后他又讲了一个故事。有位先生在电梯里告诉他,“Michael,我有一件烦心事要跟你说”;“什么事?”;“我去吃了早饭,吃多了,回去发现床已经整理好了;躺了一会儿;然后想想不要吃自助了,就去了鹿特丹。但是那里也好吃,就每样都要了点,又吃多了,再回去躺躺。发现这时候床又铺好了。” “这不是很好吗?” “然后我出去走了一下回去,发现床又铺好了。” “这是他们room service应该做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Michael, 你听我说,我担心的是,我半夜2点起来上厕所,他又会过来把床铺好。但是那个时候我太太还睡在那张床上啊。”


大家还没有从哈哈大笑中恢复过来,这家伙又开始玩起了煽情。他讲起了他第一次在船上过圣诞,才意识到家庭有多么重要。他妈妈给他寄来侄子侄女照片的圣诞卡,挂在船舱里。负责打扫他房间的印尼船员一直很有兴趣地在问他当爸爸是什么感觉,然后他要很费劲地解释这些孩子不是他自己的。然后问那个船员,你想不想当爸爸。这时,那个印尼船员从口袋里很自豪地拿出一张baby的照片。他的女儿在他上船后三天出生,九个月了还没见过。这九个月里,每天思念着家思念着未曾谋面的女儿,却始终面带微笑精神饱满地工作着,谦逊地提供着优质服务,就象这船上其他600多名船员一样。

然后话锋一转,“有人问我,乘客支付的每人每天11美元的小费,公司会提取多少?作为一个高层管理,我很负责地告诉大家,Holland America不会留下一分钱,全部到员工手里。And they deserve every penny。如果你要额外感谢某位船员的服务,要在个人层面多付小费的话,我们当然是不会有意见的。”

全场热烈鼓掌。后来想想不对呀,公司不拿小费,不是和饭店里老板不会去分服务生的小费一样的吗,是理所当然的呀。不过当时也是被他感动得稀里哗啦,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掏出来给船员追加小费。


然后歌手们用众多语言唱“我爱你”。





打这么多字把这些写出来是因为,初次体验邮轮,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一天要吃五顿的美食,当然那个也让我的胃很怀恋。最impressive的还是服务。这是一种我不熟悉的服务风格,用Michael的话来讲,是一种谦逊(humble)的服务。





Zaandam行驶在Inside Passage里,两岸开始有了点点灯火,手机也开始显示微弱的信号。我们离温哥华越来越近了,应该已经在加拿大境内。明天,又要回到现实世界,不会有每天五顿的美食,要自己铺床自己想清楚今天是星期几。又要回到小费驱动的美式服务风格,虽然经历过欧洲的服务后,对美国式的服务毫无抱怨。不过,我想,我还是会怀念这一个星期里享受的真正的“humble serv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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